一個吉他英雄即將落幕
65歲的約翰遜依然喜歡對著鏡頭搞怪。作為“興奮劑”樂隊的靈魂人物,他是英倫搖滾史上有名的怪咖,近年的采訪中依然時不時流露出其年輕時天馬行空的特質(zhì)。
“興奮劑”樂隊靈魂人物威爾科·約翰遜罹患胰腺癌
接受英媒采訪回顧人生
年輕時的威爾科·約翰遜(Wilko Johnson)!芭d奮劑”樂隊在1971年成立后不久,就在英國迅速成名,現(xiàn)場專輯《愚蠢》(Stupidity)甚至登上了專輯排行榜第一的寶座。
65歲的約翰遜依然喜歡對著鏡頭搞怪。作為“興奮劑”樂隊(Dr.Feelgood)的靈魂人物,他是英倫搖滾史上有名的怪咖,近年的采訪中依然時不時流露出其年輕時天馬行空的特質(zhì)。
1970年代的英國,有一批地下?lián)u滾樂隊輾轉(zhuǎn)酒吧,以充滿能量的現(xiàn)場演出和簡樸粗糲、完全不同于上流社會品位的音樂創(chuàng)造了一股不同于主流的音樂力量。他們的不羈和自由為后來的朋克革命鋪平了道路,卻在電光火石的燦爛后漸漸消失。“興奮劑”樂隊(Dr.Feelgood)是個中翹楚,并且奇跡般地幾經(jīng)人員變動一直存在至今。然而自主唱李·普利諾(Lee Brilleaux)于1994年過世,樂隊的另一個靈魂人物——吉他英雄威爾科·約翰遜(Wilko Johnson)近日也被醫(yī)生宣告將不久于人世,去年的圣誕節(jié)前,他被診斷出患有胰腺癌。今年1月2日,他被告知剩下的時間將不超過一年。這支樂隊的傳奇也許終將落幕。最近,《衛(wèi)報》采訪了約翰遜。
接受采訪之前,約翰遜正在錄制電視節(jié)目。鏡頭前,約翰遜展示了如何用他的手指或輕或重地撩撥琴弦讓琴音聽起來如同驚濤拍岸般驟然響起又驟然消退。短暫的技巧展示結(jié)束后,電視臺的記者拿出幾張他的舊CD希望得到簽名并為他拍一張與他心愛的吉他合影的照片。約翰遜拿起琴對著鏡頭準(zhǔn)備拍照。有那么幾秒鐘,他的下巴微微向前,露出了狂躁的眼神——那個瞬間,這個生病的老者恍若回到他與“興奮劑”樂隊互相成就的巔峰時光。
“活著的感覺 讓我欣喜若狂”
“診斷結(jié)果出乎我的意料!奔s翰遜說,“但是我并沒有因此困擾。當(dāng)我們走出醫(yī)院的時候,我甚至興致高昂,而正常情況下飽受抑郁之苦是我的常態(tài)。幾個晚上之后,當(dāng)我坐在自己精心布置的舒適房間,感受著被自己的物什包圍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我是那么熱愛待在自己的房間,F(xiàn)在的我什么都不擔(dān)心了。我只知道我喜歡這么坐著,感受自己正活著,并且存在于這個時刻、這個不可更改的事實。這種活著的感覺讓我欣喜若狂。我根本沒有為自己將不久于人世而絕望!
如此樂觀的話出自一個將死之人難免顯得奇怪,但從65歲的約翰遜之口說出則顯得順理成章——畢竟,他是英倫搖滾史上有名的怪咖,他周身散發(fā)的怪異能量如此強大。作為“興奮劑”樂隊的靈魂人物,約翰遜的舞臺形象瘋狂而嚇人,近年的采訪中依然時不時流露出其年輕時天馬行空的特質(zhì)。比如他說自己對浩瀚天象的著迷開始于一次新西蘭之旅前的苦思冥想:南半球的月亮是正著還是倒著掛在天空?“當(dāng)我到達新西蘭的時候,天空中沒有月亮。幾個星期以后,我來到街角看到月亮冉冉升起,而且真的是倒著的!”
朋克革命的先鋒
約翰遜的吉他英雄傳奇很大程度上是和“興奮劑”聯(lián)系在一起的。他在“興奮劑”的六年(1971-1977),“興奮劑”成為前衛(wèi)搖滾的先鋒。他們以布魯斯(Blues)為基礎(chǔ)的極其簡樸和富有震撼力的搖滾,以及與上流社會沒有絲毫關(guān)系,堅持我行我素的音樂風(fēng)格成為朋克音樂最初的原型。約翰遜堅持要這支樂隊做硬R&B,并用自己的音樂和樂隊原本的音樂混合做成新的音樂。在朱利安·鄧波導(dǎo)演的2009年的紀(jì)錄片《搖滾狂潮》(Oil City Confidential)中,他們被描繪成一批拿著吉他的銀行搶劫犯,沖進城里一陣胡鬧,然后撤退回埃塞克斯,他們在島上的基地——被他們稱為“油城”的一片煉油廠。
“興奮劑”樂隊在1971年成立后不久,就以他們仿佛著火一般勁爆的現(xiàn)場演出在英國迅速成名,現(xiàn)場專輯《愚蠢》(Stupidity)甚至登上了專輯排行榜第一的寶座,這在地下樂隊中頗為罕見。然而他們更大的成就則是成為朋克革命的先鋒!爱(dāng)時我想,隨著我們逐步走向成功,最終將會帶來一場節(jié)奏布魯斯的革命!奔s翰遜說起這些的時候猶如穿越時光回到那個充滿期待的年代,“但是事情沒有往我們期待的方向發(fā)展,很快音樂的世界就變天了!彼麄儧]有帶來節(jié)奏布魯斯的革命,卻成為朋克的雛形。然而那些受他們影響創(chuàng)造朋克的音樂人卻很快把他們視為“過時”。
約翰遜一生幾乎都在埃塞克斯的肯維附近生活,除了三年在外地上大學(xué)以及一年嬉皮式的游歷。對他來說,埃塞克斯就是他的一切。回憶起年少時一次打工經(jīng)歷的時候,他說:“那個時候我要趕早班火車去倫敦,那種感覺讓我的挫敗感強烈得無以復(fù)加。然而當(dāng)我看著清晨時煉油廠附近微微泛著藍色的濕地,我曾這樣想: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巴比倫吧。這座城市從始至終都有我從來不曾擁有過的自由!奔s翰遜成功地捕捉到美國布魯斯音樂的根源與埃塞克斯南部本土音樂的精髓,并寫出《穿城而過》(All Through the City)那如同珠寶般璀璨奪目的開頭來描述家鄉(xiāng)的煙囪噴射出的煙,聽者猶如遠遠地站著觀看地平線處的高塔,沐浴在日出的霞光中燃燒。
“當(dāng)然,我寫歌的時候還會顧及李·普利諾的聲音。寫歌的時候他的聲音就在耳旁縈繞,我希望從他口中唱出來的樂曲能和他的個性相符,這就決定了我們的作品不能有太濃的美國味兒!奔s翰遜說。
他愛的人紛紛離去
為了讓自己的名字聽起來更有布魯斯味道,樂隊的主唱李·科林森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李·普利諾。這個經(jīng)常穿一件臟兮兮的白衣服,喝得酩酊大醉,把怒氣亂發(fā)的主唱成為約翰遜職業(yè)生涯中最重要的一環(huán)。約翰遜和他的矛盾激化之后,于1977年離開“興奮劑”。在這之后,“興奮劑”再未達到專輯登頂?shù)妮x煌,約翰遜本人也再未獲得音樂上了不起的成功。
如今再次回憶起與普利諾的恩怨,恍如隔世,約翰遜說:“那段時期的樂隊生活對我來說已經(jīng)非常遙遠,像是上輩子發(fā)生的事。”
關(guān)于約翰遜的離開,原因眾說紛紜,最接近真實的一個說法是因為約翰遜的抑郁、自閉與普利諾的酗酒、易怒、難以共存,最終導(dǎo)致了他們關(guān)系的惡化,以致即使在舞臺上表演的時候亦掩蓋不了他們之間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約翰遜說,“后來我們之間敵意漸濃,但是據(jù)我所知,我們從未做過真正傷害對方的事!
盡管在漫長的歲月中他們曾幾次在演出場合遇見對方,直至1994年普利諾死于淋巴瘤,他們?nèi)晕春徒。普利諾垂危之際曾希望見見約翰遜,但約翰遜堅持要在樂隊其他成員的陪同下才肯走這一遭!拔也幌刖瓦@樣去敲他的門。但是最后沒人來陪我去見他,于是就這樣了,我再沒見過他!
結(jié)果有點悲傷,但是好在約翰遜收到了普利諾臨死前寄給他的一封信,“他把自己的心都挖出來了,回憶起的都是我們曾有過的美好時光。我一直把他當(dāng)作自己的好友,即使在我們關(guān)系最糟糕的那段時間!
約翰遜曾在接受雜志采訪時表示自己不相信來世,因為“如果有來世的話,我早就自殺,去天堂找我的妻子艾琳了”。艾琳于2004年死于癌癥,她是約翰遜在肯維的甜心,并與他度過了幾十年的時光!八咭院笪覐拇藷o家可歸。我們的兩個兒子已經(jīng)離家獨立,屋子空空蕩蕩,只有當(dāng)我站在舞臺上的時候才可能暫時忘記心碎這件事!
約翰遜從來都是一個古怪的人,連他示愛的方式都與眾不同。他在“興奮劑”的最后一張專輯《天堂》(Paradise)中寫了一首獻給艾琳的歌,名字就叫《艾琳》。盡管這首歌的大部分內(nèi)容都在回憶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他卻突然在歌曲的最后切換到他們突兀的現(xiàn)在:“我愛著兩個女孩,我并不以此為恥。”
面對這樣一首歌,當(dāng)時的艾琳作何反應(yīng)?“她是一個了不起的女子。以我們當(dāng)時的狀況,有幾個女朋友幾乎是不可避免的。這點我并沒有對她避諱,但是這并不說明我真的愛著除她之外的其他女子。”
艾琳死后,約翰遜把歌的最后一段改掉了,關(guān)于愛著兩個女子的一段消失了!拔野l(fā)現(xiàn),這首歌的意義這才完整了!
生命盡頭的感動
在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當(dāng)下,約翰遜還有很多事情想做。他還想和自己合作了超過三十年的樂隊錄制一張新專輯,再做一次告別巡演,并登上自己的天文臺再看看浩瀚星際!拔液芟肟纯传C戶座的大星云。今年冬天是我最后一次看獵戶座的機會了,因為獵戶座的大星云總在冬天經(jīng)過這里!
從診斷結(jié)果被公布至今,約翰遜知道了一些自己從未明白的事,其中一件就是原來有那么多人愛他!拔覐奈聪脒^人們會喜歡我這樣一個脾氣古怪的人。我知道他們熱愛音樂,但是我收到的這些信里滿滿都是他們對我的感情,好像他們都是我熟知多年的好友。我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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