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人心目中,凱爾特人即為愛爾蘭民族,這也許是1922年愛爾蘭共和國獨立給公眾造成的印象。事實上,凱爾特人原為公元前一千年左右居住在中歐、西歐的一些部落集團,經(jīng)過漫長遷徒來到英倫,其后代今散落于愛爾蘭、威爾士、蘇格蘭北部與西部山地各處。凱爾特人包括愛爾蘭人、蘇格蘭高地人、威爾士人及康尼士人,他們大多操雙語——英語和本族語(蓋爾語或凱爾特語),但往往不同地區(qū)的同族后輩,語言上會有較顯著的差異。除了文字或文物研究可以證明他們之間的族源關(guān)系,最直接的方式是傾聽他們用小豎琴和風笛奏出的音樂,那種古老的、源遠流長的音樂,已成為連接不同地域凱爾特民族的文化紐帶。
可惜,近代有關(guān)凱爾特民間音樂的收集整理極不詳盡;幾乎在整個唱片工業(yè)體制趨向成熟完善之后,凱爾特音樂才受到重視。男高音歌唱家約翰·麥克康馬克是本世紀初惟一一位較出名的凱爾特裔早期錄音明星。麥克康馬克早年在米蘭學習聲樂,1904年在倫敦首次錄音并開始定期在倫敦修道院花園公演,在曲目選擇上,麥克康馬克漸漸加入改編自愛爾蘭民間音樂的作品:《游吟男孩》、《愛爾蘭移民》、《你若陽光般微笑》,這些作品在他的演唱下,成為廣聞于世界的愛爾蘭民歌。麥克康馬克錄有數(shù)百張專輯唱片,總銷量在二千萬張以上。他將愛爾蘭民間音樂有效地與古典音樂傳統(tǒng)結(jié)合在一起的形式,啟發(fā)和激勵了不少凱爾特后繼者。迪莉亞·墨菲就是其中一位。
迪莉亞·墨菲沿著麥克康馬克的方向繼續(xù)拓展,她所演唱的由約翰·弗蘭西斯·沃勒創(chuàng)作的歌曲《飛轉(zhuǎn)的輪子》,其輕妙的愛爾蘭鄉(xiāng)音與蓋爾古腔,輔以豎琴的伴奏,很快成為本世紀上半葉愛爾蘭音樂的代表風格。墨菲不單限于愛爾蘭民樂改編,通過一系列歌曲如《如果我是只黑鳥》、《廚藝歌》、《再見麥克,再見派特》、《勞拉·克萊那》等,墨菲在民族音樂中巧妙溶入美國百老匯與爵士樂元素。二戰(zhàn)后墨菲進行一些歌曲翻譯工作,將凱爾特語轉(zhuǎn)譯成意大利語,進而將優(yōu)秀的愛爾蘭民歌推向整個歐洲。
然而很長一段時期以來,聞名于世的凱爾特風味作品,大都出自于那些遠離凱爾特文化中心的、散居于美洲大陸的凱爾特移民后代,如歌手丹尼斯·戴,豎琴手艾米麗·米切爾,多種樂器演奏家凱特·史密斯、羅伯持·懷特。當然,出入于此的也不乏古典樂界的名流,如羅伯特·肖合唱團、阿瑟·福萊德率領(lǐng)的波士頓通俗管弦樂團、吉他名家約翰·威廉姆斯、長笛演奏家詹姆斯·高威;居住在英國本土的約翰·泰夫納,也曾以古典手法出版過基于凱爾特傳統(tǒng)的現(xiàn)代交響樂《凱爾特安魂曲》。這些藝術(shù)家利用改編凱爾特民間音樂,創(chuàng)造出一些“別有風味”的作品,這些作品往往會令人理解為古典音樂的通俗表現(xiàn)。論到真正扎根于凱爾特文化的藝人,依然要看那些來自英倫三島的當?shù)鼐用瘛?/DIV>
高地族長樂團成立于60年代。樂團成立時,其大部分成員都已是都柏林市最好的民樂藝術(shù)家。他們以古老的樂器演奏傳統(tǒng)樂曲,這些樂器大致包括:肘臂風笛、提琴、木笛、錫哨、雙風箱手風琴、豎琴和羊皮鼓,這也是愛爾蘭土地上流傳最普遍的樂器。尤為可貴的是,他們再現(xiàn)了一種非常古老的凱爾特民間樂器——愛爾蘭揚琴(timpan)的魅力,并運用雙簧管的清亮音色與之進行合奏。這種古老的編排,使他們演奏的傳統(tǒng)樂曲絲毫沒有犧牲在現(xiàn)代口味上,而是獲得了本色的再生。高地族長樂團的成立,最早是受到年輕創(chuàng)作者西恩·奧·瑞阿達的啟發(fā),瑞阿達曾試圖改編民歌為協(xié)奏曲,并成立一個叫Ceoltoiri Cualann的團體進行實驗。后來該團團員、提琴手馬丁·費,伙同派蒂·莫龍尼、西思·波茨、邁克爾·脫布里地一起,成為高地族長的原始團員。后,又有西恩·肯尼、德里克·貝爾等成員加入。無論專輯出版還是現(xiàn)場演出,高地族長都無須擔心凱爾特一蓋爾神韻的遺失,同時卻又能打破以往民間傳統(tǒng)樂隊在演奏上的框架約束。他們在樂曲中段改變節(jié)拍,增加變化,可以從里爾舞曲(reel)的單四拍子,轉(zhuǎn)換成基格舞曲(jig)的復二拍子或三拍子,再變成波爾卡(Polka)或舒緩的慢舞(slow air),這些嘗試引發(fā)了一系列民間樂團的變革。在高地族長樂團的25張專輯中,演奏曲目主要以傳統(tǒng)樂曲為主,這些作品是了解愛爾蘭凱爾特文化的重要資料;另一部分作品,系與不同風格不同國籍的搖滾、民謠藝術(shù)家合作,從音樂章節(jié)、和聲方式、節(jié)奏拍子諸方面進行實驗,古遠如17、18世紀的古琴曲,可以與20世紀的布魯斯音樂結(jié)合,這給遠離凱爾特文化中心的美國音樂家以許多新的樂思。其中,專輯《高地族人》之一、五、七,《早一點熱早餐》,《愛爾蘭的心跳》,電影配樂作品《巴里·林敦》,成為高地族人最出色的作品集。
在堅持以傳統(tǒng)樂器演奏原汁原味民樂的樂團中,還有以提琴手艾里·貝思領(lǐng)銜的愛爾蘭—蘇格蘭樂隊“海灣之子”,蘇格蘭“戰(zhàn)場樂隊”,愛爾蘭“斯托克頓的翅膀”樂隊,以及格拉瑪麗樂隊。雖然他們出現(xiàn)的年代先后不等,但在立足傳統(tǒng)方式保存凱爾特音樂這一點上是相同的,所以他們共同組成了凱爾特音樂的中堅力量。當然,在演唱者方面,西莫斯·恩尼斯與蘇格蘭樂團凱坡賽里也是不可缺少的。凱坡賽里的專輯《血是熱的》、《與愛人同行》,都屬于極傳統(tǒng)的蓋爾語佳作。
50年代大西洋彼岸發(fā)生的民歌復興運動,也逐漸波及到英倫三島,使眾多年輕人醉心于民歌之上的新的創(chuàng)造。來自于同一音樂世家的湯姆·克蘭西、派蒂和雷姆,成為最早去美國學習考察唱片體制的愛爾蘭青年。在唱片公司“民謠之路”(Folkways)和“伊萊克托”(Elektra)幫助錄一些愛爾蘭民歌后不久,派蒂成立了自己的小公司——取名為“傳統(tǒng)”(Tradition)。1956年,“傳統(tǒng)”在英國發(fā)行喬什·懷特與黑人民謠女歌手奧黛特的小唱片?颂m西的另兩個兄弟,則著手在阿巴拉契亞山脈進行民歌搜集工作,在遇到北愛爾蘭樂手湯米·麥克姆之后,三人組成了克蘭西兄弟樂隊?颂m西兄弟演唱的民歌,如《一壺五味酒》、《利物浦的渣》,在大西洋兩岸普遍受到了歡迎。而樂隊成員以個人名義發(fā)表的唱片,成績也十分出色。在克蘭西兄弟之后,又出現(xiàn)了都柏林人,這支樂隊起先由鄉(xiāng)村教師朗尼·朱組建,于1962年以朗尼·朱小組的名義在都柏林酒吧中演唱,名聲傳遍全愛爾蘭及英國;中途又有前“繪圖員”樂隊成員約翰·謝漢、鮑勃·林奇加入,一系列的現(xiàn)場表演特別是在倫敦塞梭·蕭宮殿的表演,宣告了凱爾特民謠的被廣泛認同。30年后的今日,“都柏林人”已被視為愛爾蘭民族藝術(shù)的象征性團體。
在以上樂隊的影響下,蘇格蘭出現(xiàn)了伊安·麥卡爾曼民歌小組,后更名為麥卡爾曼們;北愛爾蘭出現(xiàn)了“他們”樂隊,愛蘭出現(xiàn)軍校生樂隊。對于北愛爾蘭地區(qū),宗教、種族問題沒有像南愛爾蘭那樣因為獨立而獲得了解決,歷史的變遷反而使其更加尖銳。1968年,沖突演變?yōu)槲淞梗囆g(shù)家們十分關(guān)注并試圖改變這一切。在貝爾法斯特軍事管制下,出現(xiàn)了上面提到的“他們”!八麄儭钡墓适拢恢弊匪莸揭粋唱片收集者,他有個兒子子叫凡·莫里森。在父親影響下,莫里森很早就對音樂產(chǎn)生了趣,12歲時參加樂隊“戴姆尼沙灘”和“標槍”;兩年后即1960年,樂隊改組為“君主”,風格為藍調(diào)與靈歌。君主在CBS旗下出版過一張細碟(碟中包括《冬青谷》和《刺痛的嬰兒》兩首歌),并在蘇格蘭、英格蘭、德國等地進行巡回演出;氐截悹柗ㄋ固刂,凡·莫里森參加了由愛倫·亨德森、艾里克·威克森等組成的“他們”。1964年的處女作《現(xiàn)在不哭》,隨后的《親愛的請別走》、《黑夜降臨了》,為“他們”贏得了較高的聲譽。但當凡·莫里森讀到大西洋彼岸鮑勃·迪倫的作品《寶貝,一切結(jié)束》之后,不由深深為之震動。此時,剛剛結(jié)識的美國作曲家波特。本斯給予凡·莫里森極大的幫助,作品《格羅麗亞》開始擺脫單純的情愛描述而成為一首反傳統(tǒng)的力作,后被眾多車庫樂隊翻唱。雖然“他們”樂隊人員變化頻頻,但凡·莫里森始終擔負著樂隊堅定不變的靈魂,一直到“他們”解散。莫里森的個人演唱生涯同樣成功,從與波特合作的《褐色眼珠的姑娘》開始,莫里森不斷與國際著名樂手合作。專輯《星上數(shù)周》是與一批著名爵士樂手合作的,有冷派爵士樂開創(chuàng)者邁爾斯·戴維斯樂隊的貝司手理查·戴維斯,有將爵士樂引向古典化發(fā)展的“現(xiàn)代爵士四重奏”樂隊的鼓手康尼·凱。藍調(diào)、靈歌、福音和民謠相結(jié)合的方式,相繼在《月亮舞》專輯、《土波羅蜜》專輯、《凡·莫里森,他的樂隊和街頭合唱團》專輯中延續(xù)發(fā)展,此后的專輯《在高速公路急進》,運用整個奧克蘭交響合唱團來構(gòu)架調(diào)色板,它與現(xiàn)場雙張唱片《罷手已晚》一起,成為70年代愛爾蘭風格與世界潮流匯合的總結(jié)。莫里森的嗓音較前輩歌手粗糙許多,但他濃重的愛爾蘭口音和歌詞中大量的關(guān)于民眾生活狀況的描寫,以及對北愛爾蘭政治事件的關(guān)注,使他成為最出色的凱爾特藝術(shù)家;與世界各地藝術(shù)家的合作,又使《一個叫天堂的小鎮(zhèn)》、《特·那·諾格》、《有一個愛爾蘭流浪者》這些愛爾蘭民間調(diào)子,再度為世界人民熟知。莫里森80年代的《桂冠詩人創(chuàng)作》,90年代的《啟蒙》,與黑人布魯斯大師約翰·李·胡克合作的專輯《流亡太久》,也都成為享譽一時的經(jīng)典。凡·莫里森因此被視為不受風格限制的凱爾特民謠藝術(shù)家。
在凱爾特無數(shù)不知名藝人的基礎(chǔ)上,英倫逐漸形成民謠多元發(fā)展的格局。無論是流行歌星克里夫·理查德和他的“陰影”樂隊,還是諸多地下團體,甚或像滾石這樣的搖滾名團,也都試圖在英國口味上加筑一些凱爾特修飾物。當然,這一時期真正擴展了凱爾特音樂的,也依然是來自愛爾蘭的隊伍,“斯文尼的男人”便是最著名的代表!八刮哪岬哪腥恕币彩堑谝恢蹱柼m民謠搖滾樂隊,1965年在經(jīng)紀人戴斯。凱利幫助下,由安迪·艾文、約翰尼·莫尼恩、喬·道蘭組成原始團體,在各地街頭、俱樂部、酒吧、劇場表演,日漸走紅。起初,“斯文尼的男人”像很多樂隊的早期生涯一樣,也是唱些老歌謠。1967年,特里·伍茲入隊代替了喬·道蘭,他介紹其他團員聽美國民謠歌手克拉倫斯·阿什利和道可·華生的作品。樂隊成員開始分頭創(chuàng)作,不久推出同名專輯,內(nèi)中包括南美民謠《家庭木匠》和蘇格蘭高地民歌《威利·歐·威姆斯伯格》。該專輯后來成了眾多英籍民謠樂團的啟蒙之作。
后來,亨利·麥克魯又入隊代替了安迪·艾文。之后,“斯文尼的男人”開始嘗試電聲樂器,創(chuàng)作迷幻風格作品。在劍橋民謠藝術(shù)節(jié)上,樂隊受到了空前的歡迎。出版第三張專輯后,“斯文尼的男人”宣布解散。特里·伍茲與妻子益·伍茲繼續(xù)奮斗,成為凱爾特民謠搖滾的守護者。很長一段時間里,待里·伍茲周游全英因和愛爾蘭,間或與辛·李茲樂隊吉他手菲利普·林納特合作。l 969年,伍茲與英國民謠樂隊“貿(mào)易港大會”成員組成鋼眼斯潘。推出專輯《漢克,鄉(xiāng)村等待》,成功地將傳統(tǒng)歌謠表現(xiàn)在現(xiàn)代音樂件奏氣氛中。此后特里·伍茲和蓋·伍茲致力于融合不同地方不同類型的民歌風格,包括南美的、中歐的、英格蘭的和凱爾特的,這些概念較完整地表現(xiàn)在專輯《伍茲樂隊》之中。
在北愛爾蘭,后來又有海瑟爾·黑伍德、新生樂隊相繼出現(xiàn)。愛爾蘭的克里斯蒂。摩爾在艾文·麥考爾與鮑勃·迪倫影響下,先后組織起普蘭克斯蒂、激動的心、游吟作品樂隊。先后也出現(xiàn)幾位著名的詞曲作者如愛爾蘭的安迪·艾文、羅伊·蓋勒佛、米克·漢立,以及較早的北愛爾蘭作者倫·格拉厄姆,這些創(chuàng)作者稟承了凱爾特民謠的變化發(fā)展,從傳統(tǒng)樂隊埃爾坦、戰(zhàn)場樂隊、海灣之子、高地族長,一直到七八十年代受新樂思啟發(fā)成立的樂隊地丹南、聲音小組,都從他們的作品深深受益。
也就從這個時候起,凱爾特音樂開始往各類西方音樂形式中擴散。但凱爾特音樂的顯著特征,經(jīng)常還是能從各種變化的形態(tài)盟明顯地感受到。從凱爾特音樂,我們能清晰地看到中世紀教堂歌曲在愛爾蘭這片島嶼上的保存,這一方面是與世隔絕的封閉狀態(tài)的結(jié)果,但更重要的一重因素是,愛爾蘭獨特的自然風土,是那么好、那么神、那么適合的一件外套。那種曠遠、超脫、飄飄欲飛的音樂,常常會引領(lǐng)著外人的思緒,在天地之間若有所悟又不明所以。但當他們一旦踏上愛爾蘭土地,真真切切地看到這里的山,這里的水,這里的云、氣、風、雨時,他們的心里格登一下:呵,這就是了,這正是他在音樂中、在買其中、在魂牽夢繞中,想看清卻又無法看清的奇麗景象。這里的天空一望無際,因為遼闊深邃而顯得很低;顏色更深的水,水中層層疊疊地遍布著不高的、但每一座都是峭然獨立的丘峰,使下面幽水曲回,使四下寂寥神秘,使人們眼中始終是天低云暗山寂水清的圖景。沒有人的跡象,也沒有森林生靈無比茂盛的形象,但又不是荒涼的,它們給人安靜地生長、靜謐地呼吸的印象。愛爾蘭山水具有一種無與倫比的遺世獨立氣息,這也正是凱爾特音樂帶給人的核心意象。這音樂有重迭的和聲,有傳說般的回響,有飄渺的歌吟,有曠遠的合唱。在器樂上,豎琴和風笛是最常用的凱爾特特色樂器,它們配合凱爾特歌唱,流泛著同樣的或相通的聲音氣質(zhì)。后來,這樣的聲音氣質(zhì)進一步表現(xiàn)在一些現(xiàn)代新樂器中——在電子樂重疊回響的效果中,在電風琴朦朧發(fā)散的和聲里。心靈和想象,這兩個東西在凱爾特音樂中是如此重要;有歌詞的時候,往往又會有自然、宗教、神話和傳說,或玄秘幽深、色彩迷離、意象重疊的詩句,來加深音樂的這種意象。分析起來,凱爾特民歌旋律是中世紀調(diào)式的,很少有裝飾音,也較少跨跳式的行進;它平緩地發(fā)展、簡單地回旋,這種旋律有一種虛幻感和消逝感。
進入七八十年代,藝術(shù)家不再為藝術(shù)風格的分歧而苦惱,他們分化成了兩個大的陣營:一個陣營比較堅持傳統(tǒng)樂風,同時配器上也不排斥運用電子合成器或其他新出現(xiàn)的技術(shù);另一陣營在外型上類似朋克,回歸街頭賣藝者的外表。這后一類團體以“潑格斯”樂隊為代表,靈魂人物叫謝恩·麥高萬!安ǜ袼埂笔巧w爾語中的臟話,意為“踢你的屁股”。這個樂隊是既堅守傳統(tǒng)民謠同時又將簡單的朋克思想納入風格的團體,首張專輯《給我的紅玫瑰》,收錄了樂隊極其出色的兩首作品;——《倫敦黑街》和《威士忌流成河》。隨后,樂隊出版了由艾爾維斯·考斯泰勒制作的備受爭議的專輯,其作風離奇,性別倒置;酒精藥物的外表下深藏著社會底層的縮影,又用平實樸素的語言敘述種種政治情緒,自暴自棄的態(tài)度給人以極強的意識宣泄。而在全世界范圍聞名的愛爾蘭女歌手西尼·奧康納,尤其第一張專輯《獅子和眼鏡蛇》,以及愛爾蘭樂隊U2的早期作品《戰(zhàn)爭》、《男孩》,以無疑屬于同樣充滿憤怒的情緒為整個世界矚目。
在堅持傳統(tǒng)樂風的那一類團體中,最著名的當屬“地丹南”樂隊。地丹南擁有美妙的和聲,傳統(tǒng)而不失現(xiàn)代感的電聲配器,團員瑪拉·奧康納、道拉斯·金與瑪麗。布萊克,人人擁有一副曼妙動人的好嗓音,所以個人發(fā)展也個個成功。地丹南的專輯《愛爾蘭之歌》,道拉斯·金的專輯《籠中的獅子》,瑪麗·布萊克的專輯《無界線》,都成為世界性的暢銷之作,在大眾的心目中普遍視其為愛爾蘭—凱爾特文化的代名詞。
在凱爾特音樂的熱潮中,出現(xiàn)了一個叫“凱爾特心歐”的本地廠牌,專門出版凱爾特音樂作品,尤其偏重圣詠、豎琴、風笛、女聲方面。這是一家面向世界的愛爾蘭民族音樂公司,十分注重傳統(tǒng)和本民族文化,以及這傳統(tǒng)和本民族文化與世界的交流;他們出版的,都是十分傳統(tǒng)的基本保持凱爾特原始形態(tài)的新音樂,但并不搞考古發(fā)掘和文物展覽式的文獻輯錄工作!皠P爾特心跳”的藝人,都是一些熱愛傳統(tǒng)的現(xiàn)代人,除了改編祖先留下的瑰寶。他們經(jīng);趥鹘y(tǒng)自己創(chuàng)作。在樂器上,既保留傳統(tǒng)的編配特色,也結(jié)合新時代的音樂如電子樂、布魯斯或搖滾,但大的方面仍是十分古雅的,這是一種既老又新、既過去又現(xiàn)在的經(jīng)時代刷新了的古老音樂。
事實上,凱爾特文化對于每一個凱爾特家族而言,從來都不僅僅是單純的文字或音樂,就某種層面而言,它更是生活方式、處世哲學的世代相傳。在80年代再一次的尋根熱潮中,英裔美國人再度踏上祖先的土地——愛爾蘭或者蘇格蘭,發(fā)現(xiàn)民間新的家族式團體有“法里一家”、“布萊克一家”、以及“家族樂團”,后者原名“an clann as dobbar”,意思是“來自都靈的家庭”。家族樂團雖然80年代才出名,但他們的活動早在50年代就開始了。當時,萊奧·布蘭南組織家庭成員在鄉(xiāng)村中演唱中世紀凱爾特圣歌,女兒瑪麗·布蘭南加入樂團后,樂團在曲目上有所改變,從英國民歌手多諾文,到加拿大民歌手瓊尼·米契爾的歌曲,都會出現(xiàn)在他們的演出歌目上,只不過唱的是蓋爾語。在萊特肯特民歌節(jié)和柏林演唱會中,該樂團獲得了空前的成功。1980年,妹妹恩雅加入后、“家族”終于贏得了兩張專輯的出版!堵曇簟穼]嫺淖兞藰逢牭拿\,使它從一個偏于世界一隅的地方小團體,成了全球皆知的國際時尚的一部分。隨后,“家族”1986年專輯《回聲》、1987年專輯《循環(huán)》、1992年專輯《靈魂》,恩雅專輯((恩雅)、《水標》、《牧羊人之月》,瑪麗·布蘭南專輯《瑪麗》,全都獲得了世界性的成功,被視為新世紀音樂的代表作品。從音樂上看,無論“家族”樂團、恩雅還是瑪麗的作品,都同時包含兩方面的構(gòu)架,即:既保存?zhèn)鹘y(tǒng)民謠和圣詩圣詠元素,又加入時代感極強的電影配樂,這成為這個家族的基本創(chuàng)作手法;而在音樂題材和作品觀念上,則運用避世或回歸自然的主旨,這也是凱爾特文化本身具有的內(nèi)涵。
90年代,在愛爾蘭這片音樂沃土上,又誕生了萊斯利·道戴爾、西坡、克里斯蒂·亨奈西、男孩地帶、瑪米·柯曼這樣一些新星。男孩地帶是一個偶像性團體,凱爾特的悠遠到了偶像身上,變成一種極度的浪漫,他們快速成名橫掃全球?死锼沟佟ず嗄挝魃钍苊绹剪斔勾髱熋芪魑鞅取ぜs翰·荷特影響,早期演繹的都是一些自傳性歌曲,并經(jīng)常在英國各地街頭俱樂部賣唱,表現(xiàn)艱難的求學經(jīng)歷和刻骨的貧困生活,他還一直經(jīng)受著神經(jīng)衰弱的折磨。有時,窮困潦倒的亨奈西甚至會以一首歌5愛磅(8美元)的售價,廉價出售自己的歌曲。后來,被思雅經(jīng)理人尼奇·雷思相中,亨奈西推出《彩排》,一舉結(jié)束20多年的艱苦寫歌生涯,一夜成名。西坡是支電子音樂和傳統(tǒng)愛爾蘭音樂的松散結(jié)合,營造繞梁之音與雜亂聲響交錯的氛圍,制造聰慧的跳舞音樂,為傳統(tǒng)凱爾特音樂加入了部落風情,此外,這個被稱為愛爾蘭跳舞音樂中最詭譎的樂隊,也會唱一些蓋爾語的抒情小品。樂隊靈魂人物來自凱爾特人發(fā)源地,西坡這個各字,在希臘神話中指那些居。涸诒睒O以外的沐浴純凈陽光的人。正如上面人物所體現(xiàn)的,對年輕的后輩而言,他們成長期所經(jīng)歷的音樂已不單是凱爾特的詩性民謠傳統(tǒng),而是整個西方音樂的大背景。這一時期在愛爾蘭本土最引人注目的民謠歌手是艾琳娜·麥克伊英,在國際上最知名的則是小紅莓。在愛爾蘭歷史上最暢銷的專輯《女人心》(麥克伊英的作品)中,既有凱爾特的激蕩,也有美國民謠的溫和,既有古雅的豎琴、撥弦古鋼琴,也有大量的弦樂、浪漫感性的流行元素和搖滾樂的熱情。麥克伊芙在愛爾蘭交響樂團任過四年專業(yè)提琴手,她的音樂最擅于將富于爆發(fā)力的搖滾與雅致的古典音樂融于一爐,而她富于洞察力的音樂語言,則受益于美國的迪倫和加拿大的柯恩。小紅莓離純正的民謠更遠,在他們的音樂里充滿了世界各地各種民間音樂的影響,但他們保持了對自然的尊重,音樂絢麗卻仍能回到比較單一和本真的狀態(tài)。對今天的愛爾蘭音樂來說,最難以抹去的絢麗卻仍能回到比較單一和本真的狀態(tài)。對今天的愛爾蘭音樂來說,最難以抹去的可能就是那一種源自祖先的神韻了。而任何一部有關(guān)愛爾蘭或蘇格蘭高地的電影,總會來一段類似電影《卡爾》中的、由雷姆·奧·弗萊尼演奏的風笛。也許,只有愛爾蘭蘇格蘭的民謠,才會給人帶來那么一種恬靜、遙遠、沁人心脾的感受吧。而這樣的神韻,也會自然地蔓延到一些與愛爾蘭相關(guān)的音樂——如“神秘園”、“死亡也會跳舞”——的作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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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英文名詞對照
約翰·麥克康馬克 John McCormark
《游吟男孩》 The Minstrel Boy
《愛爾蘭移民》 The Irish Immigrant
《你若陽光般微笑》 The Sunshine Of Your Smile
迪莉亞·墨菲 Delia Murphy
約翰·弗蘭西斯·沃勒 John Francis Waller
《飛轉(zhuǎn)的輪子》 The Spinning Wheel
《如果我是只黑鳥》 If I Were A Blackbird
《廚藝歌》 Courtin’In The Kitchen
《再見麥克,再見派特》 Goodbye Mike And Goodbye Pat
《勞拉·克萊那》 Nora Creina
丹尼斯·戴 Dennis Day
艾米麗·米切爾 Emily Mitchell
凱特·史密斯 Kate Smith
羅伯特·懷特 Robert White
羅伯特 ·肖合唱團 Robert Shaw Chorale
阿瑟·弗萊德 Arthur Fledler
約翰·威姆斯 John Williams
詹姆斯·高威 James Galway
約輸·泰夫納 John Tavener
《凱爾特安魂曲》 Celtic Requiem
高地族長樂團 The Chieftains
西恩·奧·瑞阿達 Sean O’Riada
《早一點熱早餐》 Boil The Breakfast Early
《愛爾蘭的心跳》 Irish Heartbeat
《巴里·林敦》 Barry Lyndon
艾里·貝恩 Aly Bain
海灣之子 Boys Of Lough
戰(zhàn)場樂隊 Battlefield Band
斯托克頓的翅膀 Stockton’s Wing
格拉瑪麗樂隊 Gramarye
西莫斯·思尼斯 Seamus Ennis
凱坡賽里 Capercaillie
《血是熱的》 Blood Is Strong
《與愛人同行》 Walk My Beloved
傳統(tǒng) Tradition
喬什·懷特 Josh White
奧黛特 Odetta
湯米·麥克姆 Tommy Makem
克蘭西兄弟 The C1ancy Brothers
《一壺五味酒》 Jug Of Punch
《利物浦的殘渣》 The Leaving Of Liverpool
都柏林人 The Dubliners
繪圖員 Draughtsman
朗尼·朱小組 Ronnie Drew Group
伊安·麥卡爾曼民歌小組
Ian McCalman Folk Group
麥卡爾曼們 The McCalmans
他們樂隊
Them
軍校生樂隊 The Cadets
凡·莫里森 Van Morrison
戴姆尼沙灘 Demnie Sands
標槍 The Javelins
君主 Monarchs
《現(xiàn)在不哭》 Don’t Start Cry Now
《親愛的請別走》
Baby Pease Don’t Go
《黑夜降臨了》
Here Comes The Night
波特·本斯
Bert Berns
《格羅麗亞》
Gloria
《褐色暇珠的姑娘》
Brown—Eyed Girl
《星上數(shù)周》
Astral Weeks
理查·戴維斯
Richard Davis
康尼·凱
Connie Kay
《月亮舞》 Moon Dance
《土波羅蜜》 Tupelo Honey
《在高速公路急進》 Hard Nose The Highway
《罷手已晚》 It’s Too Late To Stop Now
《一個叫天堂的小鎮(zhèn)》 A Town Called Paradise
《特·那·諾格》 Tir Na Nog
《一個愛爾蘭流浪者》 One Irish Rover
《桂冠詩人創(chuàng)作》 Poetic Champions Compose
《啟蒙》 Enlightenment
《流亡太久》 Too Long In Exile
克里夫·理查德和陰影 Cliff Richard&Shadows
斯文尼的男人 Sweeney’s Men
泰迪·伍茲 Terry Woods
克拉倫斯·阿什利 Clarence Asley
亨利·麥克魯 Henry McCullough
《斯文尼之路》 Track Of Sweeney
辛·李茲 Thin Lizzy
《漢克,鄉(xiāng)村等待》 Hank,The Village Wait
《伍茲樂隊》 The Woods Bands
海瑟爾·黑伍德 Heather Heywood
新生 The Freshmen
克里斯蒂·摩爾 Christy Moore
普蘭克斯蒂 Planxty
激動的心 Moving Hearts
游吟作品 Bardy Works
安迪·艾文 Andy Irvine
羅伊·蓋勒佛 Rory Gallagher
米克·漢立 Mick Hanly
倫·格拉厄姆 len Graham
埃爾坦 Altan
地丹南 De Dannan
聲音小組 The Voice Squad
潑格斯 The Pogues
謝恩·麥高萬 Shane MacGowan
瑪拉·奧康納 Maura O’Connell
道拉斯·金 Dolores Keane
瑪麗·布萊克 Mary Black
法里一家 The Fufeys
布萊克一家 The Blacks
家族樂團 The Clannad
瑪麗·布蘭南 Maire Brennan
恩雅 Enya
《聲音》 Fuaim
《回聲》 Macalla
《循環(huán)》 Sirius
《靈魂》 Anam
《水標》 Watermark
《牧羊人之月》 The Shepherd’s Moon
萊斯利·道熏爾 Leslie Dowdall
西坡 Hyper
克里斯蒂·亨奈西 Christie Hennessy
《彩排》 The Rehearsal
男孩地帶 Boyzone
納米·柯曼 Naimee Coleman
艾琳娜·麥克伊關(guān) Eleanor McEvoy
小紅莓 Cranberry
《女人心》 A woman's Heart
《卡爾》 Cal
神秘園 Secret Garden
死亡也會跳舞 Dead Can Dance
廈門吉他網(wǎng)